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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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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如白駒過隙,轉眼間,青兒在天界已足足養了三個月的傷,而再過一月光景,陌祺軒身上的神丹也能移轉回青兒身上,眼見那女媧族天女已無大礙,天帝大喜,便在天界設宴款待青兒,自然那陌祺軒也在邀請之列。

那是陌祺軒第一次見青兒梳妝打扮,一頭如瀑青絲用一支玉簪就這麽斜斜地束起了一半,朱唇輕點,遠山黛畫眉,身上雖換上了一套同色花紋繁裙,卻仍是一身竹色,只把那陌祺軒給看呆了去。大宴之上,天帝讚嘆道,早已聽聞女媧族天女傾城之姿,今日一見,果真是絕色,而後便開口道天女琴技早有耳聞,這大宴之上還望青兒撫琴助興。青兒心想這天界於自己有救命之恩,當下便應了。

只見那大殿之上,青兒端坐當中,一身竹色長裙,青絲及地鋪開一片,纖纖玉手按上卓案前一把雕花六弦木琴,便是款款撫開來。一曲完畢,大殿之上鴉雀無聲,許久過後,天帝啪啪地拍起了手,笑嘆道女媧族天女琴技實屬三界第一,大宴之上的其他眾神眾仙也是情不自禁地交口稱讚。自那日天界大宴之後,青兒才貌已是三界盡知,一時間人人皆知青峰之上的女媧族這一代出了個絕色絕才的天女,名喚青兒,當然這是後話。

那日大宴之後,青兒同陌祺軒回了竹林,卸了繁服細狀後,又來敲陌祺軒的屋門,當時陌祺軒正沈浸在青兒琴聲的回憶當中,門外叩敲聲過了三巡,這才起身開門,只見到青兒已恢覆了平日素面模樣,只是那身上卻是換上了一件青瀧色舞衫。

那青兒見陌祺軒楞了好久的神,便開口道,自己今日赴宴那一副濃妝淡抹實在是不適應,而自己為了回天帝的情撫的那一曲也是勉勉強強,而自己最想謝的,也最該謝的人,是自己眼前的他,如果不是他昔日為她擋妖物的襲擊,如果不是他於自己失明時在這竹林悉心照顧,自己……若無陌祺軒,便無青兒,這是青兒的原話。陌祺軒心下一楞,卻是回答道,其實是青兒令自己起死回生,實在算不上自己對青兒有什麽大恩之情。那青兒那管得了這些,陌祺軒話音未落,她已從身後拿出一紫色玉笛塞到他懷中,嘿嘿道,祺軒你會吹笛對不對,你吹笛,我舞一曲贈你,以謝你大恩如何。陌祺軒還未來得及開口,人已被青兒拉至那庭院之中,皎皎月光之下,一身白衣霎是清雅。

只見那青兒徑直走到那月光之下,開口道,祺軒,剛才在大宴之上那樣端坐著撫琴我不喜歡,因而我沒怎麽用心在彈,可你,祺軒,我想跳舞給你看,你說好不好。那陌祺軒楞怔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意,只凝凝看了前方的青兒一會,便低低應了好,下唇已湊上了手中的玉笛。笛聲悠揚,皎白月光之下,婆娑竹影之上,一青衣女子衣袂飄飄,青絲如墨,傾城一舞,與那身後吹笛的白衣男子相映,兩人均是一身清冷的氣質,伴著這滿院的青竹,構成了一副絕妙的風景。當時在一旁守著的白狐心下就想,若是青兒小姐能跟陌公子在一處的話,該是怎麽美好的光景。

可惜天有不測風雲,大宴半月過後,也是青兒在天界呆了三個半月之後,天帝派老君上門提親,說的正是青兒與天界太子的婚事。原來那日大宴之上,天界太子驚嘆青兒才貌,便是對青兒情根深種了。天帝念青兒女媧族天女的身份以及青兒絕色之姿,心想這定當是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,便派人上了青峰詢問女媧族各位長老的意見,那些長老一想到女媧一族與天界神族實屬門戶相當,更有甚者,若是兩族結合,於妖界魔界更是一大震懾,便是歡歡喜喜地應了這門親事。

青兒一聽,自然是不允,在這天界近百日來,她與陌祺軒早已日久生情,如今又怎能嫁與他人。沒想到上天界來探望青兒的長老一聽青兒這麽一說,便大斥青兒胡鬧,不念身為女媧族天女守護三界眾生的責任,青兒一急便匆匆推門而去,直直沖入竹林再也不回。陌祺軒心下著急,擔憂青兒大病初愈會再出點什麽事,在得知此事後便也頭也不回地跑進竹林之上四處尋找,終於在一棵千年藤樹之上尋到了抱膝痛哭的青兒。眼見心愛之人心碎模樣,心中又不舍其嫁於他人,種種情緒襲來,陌祺軒一把上前抱住青兒,兩人就這麽相擁在藤樹之上。

後來在安穩了青兒的情緒之後,陌祺軒突然說道自己有法子應對如今這情況,只是要青兒回青峰再等自己數日,待自己回來尋青兒的那一天,便是他娶她之時。青兒就那麽楞怔著直直地看著身前的陌祺軒,眼中盡是不解,可陌祺軒堅定的眼神漸漸安撫了她的心,後來她果真回了青峰,而那侍女白狐自然也是跟著。

那日,陌祺軒將青兒送至青峰之下,兩人依依惜別之後,陌祺軒轉身離去。剛走開沒幾步,就聽到青兒的聲音自身後傳來,原來那青兒已坐上了一棵老樹的樹幹之上,也許是為了別讓陌祺軒擔心,那青兒打起精神,歡快地朝他喊道,快點哈,別讓我等太久。陌祺軒轉身凝凝看了青兒許久,嘴唇輕動,青兒懂得那是唇語,他是在說,放心,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……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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